少年·午梦:那个夏天,宁静的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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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青春有时会像藤蔓,那样疯狂而无理性的生长,有时,却又嘎然而止,匆匆的画一个休止符,即使没有人情愿,还是长大了。

   这是台湾公共电视出品的人生剧展系列的一部:【少年·午梦】,应该算是电视电影吧,可是看上去像用胶片拍的,冷青色的基调,几个惨绿少年,欲言又止,导演冷静又克制的讲述一个关于青春,关于爱情,关于生命,关于死亡的故事,一切都在那首不时回响的“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?”里得到最深的抚慰,原来这首著名的反战歌曲,和青春竟这样的贴切。是啊,那些花都哪去了,太久的时间,那些少年呢,而人们何时才会明白?

   悲剧源于一场车祸,大学联考后没几天,四毛,阿歪,启明几个朋友,出了车祸,几个人都有受伤,而开车的四毛伤的最重,虽然保住了性命,却从此成了植物人,他的奶奶和几个朋友,开始在医院里照顾他,三年后,他竟奇迹般的醒来。

   如果要在这里找一个主角出来,我想该是四毛吧,每个人都因为他改变了人生的轨迹,而他则因为三年的沉睡不醒,躲过了许多本该他的劫难,从青春咆哮的厉爪尖牙下逃生。

   说实话,看这部片子时,我差点哭出来,除了看杨德昌德【一一】哭的一塌糊涂外,还没有一部电影感动我,而这部,差点,真的差点,眼泪只能在眼里转,我想我懂得导演得意思,不能哭,不能哭。就像影片一开始,那个撞得支离破碎得汽车;依然栓在车上,正随风飘荡的红气球.没有人,这个镜头,30秒的时间,却像过了好久。只一行字幕横在

  那里:

   时间是1997年夏天 出事

   然后镜头从车里向外照着那裂开的车窗玻璃,背景音乐是幽怨的男声。这之后却突然闪回到一段出事前他们平静的生活。又马上切到医院里,几个人开始争吵。

   四毛终是没醒过来,其它的人只能继续生活,要处理出事的车,是租来的要赔一大笔钱。奶奶也给远在美国的四毛父亲打了电话,却只换来一句寄钱过来,和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早就私奔了的四毛的妈妈。日子还得这样过,四毛的女朋友小妹为了酬钱,去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上班,启明一直沉浸在自责的情绪当中,照顾四毛的同时,还要应付爱着他的安安,暴躁的阿歪,和他沉默腼腆的男友,是的,他喜欢男人,而且一直深爱着四毛。光阴永是流转,街市看似太平。镜头依然平静克制,小妹怀孕,安安去找当兵的启明差点被计程车司机强奸,启明和他男友的事被发现了,甚至掀到了军中,阿歪强吻了小妹。对了,我忘记最让我感动的联考放榜后的晚上,他们在医院里,想告诉四毛他考取了政治大学,可是却被拦在外面,他们声嘶力竭了,奶奶一遍遍的说着:“你们干脆找个棺材把我抬出去,让我来替四毛!”四毛仍旧没醒,幸或者不幸!

   还记得这样的细节,奶奶死之前吃那一顿麦当劳,那样得平和安详。四毛当兵走之前,没去家人的饯别宴,一个人跑去病房,放歌给四毛听,阿歪找来,建议他摸四毛的下体,如果有反应,说不定他会醒来,启明被点中了心事,有些恼,小妹正这时候近来,阿歪又让小妹去摸,小妹也生气的跑掉了,启明借机追了出去。留下的阿歪,把一个空矿泉水瓶子,放到四毛的私处,那个瓶子,立了好久。

   然后,启明死了,在他决定和安安上床那天,在他和男友常约会的那家旅馆,在安安洗澡的时候,他一个人走向屋顶,他想起有一次和四毛一起游泳,四毛在水池里,微笑着张开双臂,等他跳下去,他,对着那个微笑跳下去了。那些花都哪了,那些少年呢?而人们何时才会明白,人们只会用一床薄被裹起启明冰凉,单薄的身体。

   最后,四毛醒了,当阿歪放在他枕边的手机响起的时候,他醒了。醒在分不清白天黑夜,青灰色的世界。我宁愿相信,是启明用自己的生命换他回来的,他选择代替他长眠,最宁静的长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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